2013年12月25日星期三

【致我的過客們】

生命中,來來回回有許多人
在我們的家門外徘徊
偶爾
按下的門鈴

我們開門
見面、打招呼、擁抱、或許會
互相傾訴

外面的風很冷
可以邀請他們進來
但請記得:
門要關得很緊
或者,會飄來一片紅葉
讓我們記得
那一刻的畫面

然後,道別了,說
以後再見

以後會再見一片紅葉
卻看不見人
或者不經意的敲門
其實是
風吹落了許多的
紅葉,劃著木門的刻紋
年月的輪紋

多謝那些劃過的葉子
因為他們會在門鈴上
留下一枚指紋




2013年12月21日星期六

【Merry Shopping-mas!】

聖誕節到了,大家買了禮物沒有?
訂了二人情人聖誕餐沒有?
有沒有買XX牌的火雞來感受聖誕?
那些用完即棄的聖誕裝飾,讓自己的家過得好像真的在北歐一樣,一棵放一個星期就扔掉的聖誕樹,買了沒有?

有沒有到商場看那些聖誕燈飾?
有沒有到商場購物滿 $1,000 參加聖誕大抽獎?
那些十幾層樓高的鐵架樹(自稱聖誕樹),用完會安放在一處叫堆田區的地方,看過沒有?

還沒?那你過的不算是聖誕節了。


聽說伯利恆有一顆星在遠處,閃得很光。這個晚上好像會越來越大,越來越光了。到了晚上八時正,幻彩詠香江的激光和音樂,令這平安夜很平安。那顆星也不及旺角的燈火通明。
耶穌在處女瑪麗亞腹中準備出世。銅鑼灣那邊有幾萬位市民準備為明天倒數。
「5、4、3、2、1」
又煙花,又有響炮,激光四射,萬眾浸淫在一片歌舞昇平的荒塚中。
那邊的馬房,很寧靜。


每天都是 Shopping-mas ,你說多好。

2013年12月16日星期一

【今天又是新一天】

【每天都是新的一天】

O小姐每天都在辦公室工作。她處理的都是鍵盤的聲音和發著白光的螢幕,閒時可以上網看一看自己喜愛的東西,例如在午飯時間就可以看一齣韓國那邊剛播完的娛樂綜藝節目。

那一晚,O小姐相當憤怒。「怎麼可能!不發牌?」她在社交網站 Facebook 上倉卒地打了幾隻字,加上一個憤怒的臉,表示她真的很憤怒。
……
O小姐在萬千星輝的晚上沒有開電視。因為她約了朋友出街看電影和唱K,實在是樂不可支。但萬千星輝的晚上,收視依舊是30多點。

隔天她回到公司,同事在茶水間跟她說:
「喂,琴晚曾志偉嗰Part好鬼好笑呀!你有冇睇到呀?」
她放下冒煙的茶杯,展現著一個自豪的笑容。
「梗係冇啦!琴晚我罷睇呀!」
「但好好笑喎!你快啲上myTV睇番啦!」
O小姐冷冷地笑了笑。回到座位,打開平常不會用的IE瀏覽器,在Google上搜尋了myTV。


2013年12月12日星期四

【香港人.玩唔起】

我們每天的步伐太急,事情也看得很快,判斷也落得很倉卒。許多事情,沒有許多時間去思考,就跳到論文的總結部分,草草劃上了一個「。」許多事情,其實可以一笑置之;英語中也有這麼一句「Laugh away」的俚語。

可是,香港人非常認真,不懂得 Laugh away 。

一位副校長搞鬼搞馬,放了練習卷到網上,為了兌現自己開玩笑的諾言。一件無傷風雅的事,讓學生在考試的壓力煲中掀開了一道微小的隙縫。學生哈哈一笑置之,有些家長卻剎有介事般,趕緊把壓力煲蓋上,管它會滾翻或是爆炸。這些家長,就去信投訴副校長。學校也趕緊回應並道歉。

曾俊華被蛋汁濺到,中了「流彈」,他回答說:「醫生叫我唔好食咁多蛋。」一笑置之,盡見風度與幽默。這是智慧。

近期全球網絡大熱的 Ylvis (不是香港的老母狼),他們在挪威的電視節目,以香港人的尺度來說,非常過火。如果你覺得無綫霸台的李思捷整蠱節目已經很大的挑戰,Ylvis的是找陌生的路人玩。


香港人應該一早報警了,然後上報紙頭條,再有網絡審判;卻沒有人懂得會心微笑。


2013年12月10日星期二

【放風箏的人】2011-11-26


(一)


從來放風箏都是他一個人的事。就在那一幅山環抱著山的風景畫裡,他還記得小時候曾經到過這麼一個地方,只有他一個人,放過一次風箏。在這一幅畫裡面,畫的是一個建在海邊的堤壩上的人群在踏單車、放風箏、釣魚──對,就是這麼簡單的構圖。他把數十元的紙幣仔細數過後交到一個很胖的販子手上,又從他那雙厚胖肥大的手上拿了他人生第一隻風箏,然後就從包裝裡面的魚絲捲到線軸上,又將魚絲的頭捆在風箏的底部,不知道怎樣又打了一個結──很可惜,這些他全部都忘記了。唯一他記得的是左手拿著風箏在堤壩上跑,享受著海風撲面,那時候的短頭髮都吹得一根根都豎起來。他右手緊抓著線軸,雙眼死盯著不停轉動的線軸,忽然就仆倒在堤壩上,獨個兒摸著擦破了的膝蓋和哭泣,而風箏就吹到老遠去了。


回想到這一個很糗的畫面,他便會回過神來,繼續埋首在電腦螢光幕的框子裡。辦公室裡黑壓壓的,原本偌大的空間只剩下一兩盞慘白的燈,好像舞臺劇要上演一場主角的獨白,是莎士比亞的哈姆雷特,又或是將索福克勒斯的伊底帕斯,他們對抗命運失敗的獨幕劇。不論以前在大學讀過幾多經典名著,不管現在那命運之輪如何轉動,他畢業之後就守在這一個地牢,甚麼哈姆雷特、康德又或是黑格爾都已經「塵歸塵」,被埋在電腦上那堆數字之後了。


電話鈴聲徐徐在幕後響起,打破了舞臺劇的嚴肅。「仔呀,還沒有下班嗎?」

2013年12月9日星期一

【完美的裝飾奏】2008-03-06

若說起為樂團調音,往往都是由雙簧管帶起奏一長音A來作標準,然後才會一起奏樂的,這是必然的事……
儘管按著計劃去做,會真的得到想要得到嗎?



2013年12月8日星期日

【斜陽的張少芳】2009-10-16

(一)

  「斜陽無限,無奈只一息間燦爛……」
  
  梅艷芳是張少芳從小便喜愛的偶像。她記得在梅姐的一場演唱會的結尾,當梅姐唱完《夕陽之歌》後,拖著長長的雪白婚紗拖尾裙,站在舞臺上的高梯上面,然後中氣十足的呼出一句「拜拜!」那像是一句充滿著迴音的訣別,盤旋於她的腦海中。不過她的回憶再加上近日的消息,那一句迴音的訣別,好像要愈來愈大聲、愈來愈接近。


2013年12月6日星期五

【活得不妥】

這幾週的感覺,是活得很不妥當。

半年了,失去了方便、獨立、任意,好像生活缺了一大塊。還好,在認識的人當中,他們都替我彌補了一點。但,還缺了好一大塊的生活。

依然是感覺到灰姑娘的十二時。那是一個惡耗。過了時間,走在熟悉的熱鬧繁榮鬧市中,人不自在。因為,車程還得花近兩小時啊。這些時間,太浪費,很浪費,很浪費。是誰割破了城市?灰姑娘還是有個地方要回去,我卻不知道要到哪裏。

為甚麼要旅行?

這樣,活得很不妥。失控的時間卻在鞭打著精神,但白白浪費的時間,哪裏找回來?不會想早點回家,那裏很不是一個休息的地方,那裏更不是一個工作的地方,那裏是更衣、睡覺、整理和聚會的地方而已。沒有娛樂,沒有工作,沒有人生。這裏甚麼都沒有。最好的,是一種庇護。

我沒有活力。這樣活得很不妥當,也很辛苦。從這數週開始,覺得很不妥當。生活過得很不妥當。以為有一個自己地方可以補償一點不妥,卻發覺,甚麼都比不起一個獨立和舒服的起居工作間。

我就是喜歡工作,而沒有阻礙,儘管只是小聲的電視和走來走去的人。所以我不想回家。

為甚麼要旅行?

我已經每天在香港旅行,景點都看膩了。何時回家?

2013年11月24日星期日

【誰偷走了我的芝士和時間】

這裏用文字無聲地擲地有好一段日子,為了聚文,所以寫點東西。不,其實因為日子開始忙碌,也是為了生計,終於也走上一條原本不想走的路,就是忙得沒有時間寫東西、練習、和處理自己的一大堆野心。

野心這回事,其實簡單一點,就是對未來的美好憧憬和幻想。然而有沒有時間去處理,和有沒有勇氣去嘗試處理,這一點,大家都難以身作則。

很多很美好的意念,很多很有趣和獨到的想法,因為未能因緣際遇,自己又未能勇於嘗試,所以胎死腹中的為數不少。我在想,到底有沒有可能全部都做呢?

要實踐一個意念,要想法相當接近的人一起做,要有時間做準備,要有時間去計劃,要有財政能力去捱過還未支薪的時間。數了這幾個重點出來,自己也開始打退堂鼓了。

所以我打算用文字作為起步,希望可以多一點交流。

然而文字是有力但無聲的。

迴響也是。我有位朋友,六月時說過要學結他,安置了一個結他在我的練習室,又買了新弦線,計劃好這一年要學一點成果來。卻因為繁重得不能喘氣的工作而閒置至今也依然還未開始。若果你知道我在說你,對,請加把勁重燃起當初的心態。當你還有吃芝士的能力,你就依然可以做自己想做的事。

可是時間呢?

大家都忙了,芝士放在一旁,以為它愈放愈香濃,卻惹來一堆螞蟻把它搬走了。

2013年11月17日星期日

【玩世不恭】

《玩世不恭》LIVE@decahedron of Q - phase 1

 
QUEER // 《玩世不恭》 // 詞:林廸生
原曲:《Dancing with the Devil》- 麥浚龍

要是錯 錯在我 我下決心向俗世 煽動著 那墜落
愛著我 也是錯 要用上千個道理 惹著禍 但我亦沒怯懦
今天的你 亦從未後退
不管坎坷 即使太多結果
惹起戰火 沒法安坐 也願陪著我

* 遺傳在身體那種愛
  遺忘後已落在人海
  人潮內總有過千種舞臺
  一天天飾演心裏每個靈魂內 標籤的負載
  來成全自己 你願愛的 別要改
  就讓我這麼一個酷兒
  用玩世不恭的那名字 去愛

愛下去 吻下去 要在你雙臂睡去 叫異類 要受罪
你亦算 我伴侶 卻面對一切絕對 戴面具 夢與現實跌墜
當天的你 亦從未後退
即使不該 不管世間再追
你的允許 令我堅持 信念行下去

Repeat *

求明日故事還好
求明日愛未難到
讓願望化做離騷
不要屈服

遺傳在身體那種愛
遺忘後發現在人海
人潮內都有過千種舞臺
一天天鬆開心裏蓬萊仍存在 身體的負載
來成全自己 你願愛的 別要改
就讓我這麼一個酷兒
用玩世不恭的那名字 去愛

2013年11月11日星期一

【每天都是新的一天】

O小姐每天都在辦公室工作。她處理的都是鍵盤的聲音和發著白光的螢幕,閒時可以上網看一看自己喜愛的東西,例如在午飯時間就可以看一齣韓國那邊剛播完的娛樂綜藝節目。

那一晚,O小姐相當憤怒。「怎麼可能!不發牌?」她在社交網站 Facebook 上倉卒地打了幾隻字,加上一個憤怒的臉,表示她真的很憤怒。朋友回應說,這是不公義。O小姐已經討厭了本地的電視台,一早便轉向了國外的電視節目。但她在家裏,卻學不會關上電視。只要聽著聲音,她就知道劇情發展了。她每天在公司裏,跟同事的話題也離不開電視劇集的發展。當她知道沒有新電視台的劇集看,她很痛心,不知道明天還有沒有值得討論的劇集了。但她依然會繼續追看那些無聊的,她相信總有數顆滄海遺珠。

近日網上有人發起罷看電視,O小姐很快便讚好,也表示要加入那個「熄機賀台慶」的節目。她跟同事說:「以為自己電視台可以一台獨大,巴屎閉!陳百祥仲話如果跌到一兩點就跪住番屋企,點解可以大口氣到咁?」

她這種腔調也叫人不明白,到底她為著甚麼說這句話呢?從何時開始,我們會討厭這種「一台獨大」?為甚麼他們可以「大口氣」?是誰賦予他們的權力呢?

《東張西望》兩位主持人不約而同地穿起黑色衣服,讀著編輯要她們說的話。她們失去了嘴巴,還可以用身體去表達自己的訴求。但她們為甚麼要墜落至此?她們其實沒有選擇。現在的電視節目主持,不再是有特色的主持。我們不會再見到伍晃榮那種獨特的新聞報導,也不會再多幾個輝仔。電視主持,在這個五光十色,著重外表的時代,只要有「外涵」就可以了,照著稿子讀,這是監製的指示。

想要筆走偏峯嗎?來接替你的下一位小花可以上妝準備了。

O小姐在萬千星輝的晚上沒有開電視。因為她約了朋友出街看電影和唱K,實在是樂不可支。但萬千星輝的晚上,收視依舊是30多點。

隔天她回到公司,同事在茶水間跟她說:
「喂,琴晚曾志偉嗰Part好鬼好笑呀!你有冇睇到呀?」
她放下冒煙的茶杯,展現著一個自豪的笑容。
「梗係冇啦!琴晚我罷睇呀!」
「但好好笑喎!你快啲上myTV睇番啦!」
O小姐冷冷地笑了笑。回到座位,打開平常不會用的IE瀏覽器,在Google上搜尋了myTV。

2013年11月1日星期五

【小股東的下午茶餐】

一個星期六的下午,自己一個坐在茶餐廳,等著那碟自己的早餐。忽然見到一位老街坊M先生,悠閒地進來坐下,又慢條斯理地整理桌上的餐具,把它們放在西餐的位置。他右手拿著餐牌,眉頭一鎖,眼睛也快瞇成了一線,仔細地閱讀這個多年沒見的餐牌。
「嘩,做乜加晒價呀?」
他向收銀機那處的老闆說道。
老闆回應說:「冇計啦,百物騰貴嘛,來貨又加、交通又加、水電煤又加、租金又加。」


2013年10月18日星期五

【燈蛾撲向甚麼火】

今晚的月色很大很圓,也很亮,亮得有點誇張。

記得曾經看過這個燈蛾的故事:
其實燈蛾的天性並不是撲火。很久以前,燈蛾是在夜晚,月色正是又大又亮時,會一同飛向光亮的月亮。那時候,就有一大群飛蛾在月下群舞,目的是為了找同伴,然後繁殖後代。這一夜,變得很浪漫,很華美。
直到有人類文明的起步,以火作燈。燈蛾看了,誤以為是月亮,爭相撲過去。這才是真正的為愛而殉情。我們看了,覺得牠們相當愚笨,還指著牠們笑。
不過,人類自持文明進步,漸漸走入封建,連愛也不敢說,更不好話要敢做。相比燈蛾轟烈的一場戀愛,人類因為文明而變得更可憐。

今天文明相比以前要進步,可是我們之間的關係,卻建起愈來愈多的隔閡。我們住在玻璃和鋼材將彼此隔著的大大小小監牢中。大廈愈建得多,愈建得密,我們之間的關係愈是疏離。社會上跨代的不信任,對自身意識的不信任,對社會上的小眾不信任,總而言之是對人的關係很多怨氣,吐著很多矛盾的怒火。

我們愈來愈害怕談關係,建立起更多的保護和屏障,這不僅是個人,還影響著下一代。因為害怕他們會因為接觸到性,所以不讓他們去接觸。結果,一是自求答案,二是誤讀訊息。愈怕,愈避;愈避,愈壞。卻倒不想想自己的床事是怎樣來的。

當說起大學生做愛,若果你聯想到性濫交、群P,其實誰的思想比較淫亂?性愛本是平常事,誰的父母沒有過性行為?將性愛標籤作污穢和意識不良的人,他們的思想可能更不良,更污穢。那麼每家餐廳的香腸也應套進黑膠袋。

我教學生時,少不免有學生在課堂上講粗口。我們可以制止嗎?他們已經有相當的知識了,也懂得運用了。要是用「文明」的懲罰和律法來制止他們,他們只會不在你面前講,背著你大喝幾句,你又無可奈何。我只會跟他們說,你要知道甚麼時候應該講,甚麼時候不應講。問題不在於可不可以,而是在於在甚麼情況下。若他們未學會判斷,就讓我們舉例子,他們是明白的。完全禁止,只會弄巧反拙。文明的懲罰和規條,得到的效果最快,但卻永遠不會是最好。不拿取一個平衡點,一刀切下來,大家都流血。

大學不只是性愛和粗口,但大家都將焦點放在這議題上,天天喜歡這樣幻想,又喜歡那樣批評。其實在這個所謂文明的都市裏,我們的思想都這麼下賤。

我們從來都不完美,何以因為要裝得所謂「文明」,而逃避這些不完美?倒頭來,不如做一隻燈蛾,轟轟烈烈地為愛撲火,來活得更有意義。

2013年10月14日星期一

【Damien Rice的歌詞解讀 V:那些年的阿牛 Cheers Darlin'】


繼上次那錯落愛情故事三部曲〈Delicate〉、〈Blower's Daughter〉和〈Volcano〉之後,在專輯《O》中,來得更慘烈的一段關係,就好像陳奕迅的那一首〈阿牛〉一樣,自己喜歡的人要結婚了,才驚覺原來自己其實甚麼都不是。

但〈阿牛〉中的主角,至少也跟對方有過一段戀人的關係。而這裏要祝福的「Darlin'」,卻從來沒有任何關係。在現在的香港來說,可以說是「當兵」了。



2013年10月7日星期一

【消費主義:A片女性與季季紅的生日燒豬】

我們看一個廣告時,不知不覺會被植入一種意識。其實不難察覺到季季紅的廣告中,植入了:「生日一定要食燒乳豬」的意思。這種感覺,就讓人覺得豬是喜歡給人食用的。這一點,我就聯想到之前看過後女性主義的一些論點中提出,色情電影(本文所說的色情電影泛指Hard-core的;即荷槍實彈,及非常多大特寫的;也算是當今最流行的色情電影)中的女性如何讓人覺得她們是喜歡給人肏的意思。其實,兩者均是在於消費主義下被塑造成這個形象,更甚是其意識影響個人在現實中的行為認知。

解構廣告所利用的對白和影象

廣告中有數個生日派對的場合,均沒有乳豬。一隻用電腦動畫繪製而成,代表著其公司(繫上一條繡著「紅」的頸巾),怒氣沖沖地走進會場,並打翻桌面上的食物。直到遇上曾志偉,也同樣打翻食物,與他對峙。後來說出:「生日點可以唔預我?」(生日派對怎可以沒有乳豬?)然後曾志偉就接著說出生日派對就要有燒乳豬等的說話。

在這一連串的行動中,「牠」就像是一個沒有被邀請到生日派對的豬,因為妒忌而跑到派對會場搗亂;也被塑造成極度希望被邀請到檯上給人品嚐的豬。若果不吃牠的話,牠會不高興和憤怒。如果我們叫牠來,牠會很樂意被大家食用。

色情片中的女性的對白和形象

在《被綁架的性》(PORNLAND: How Porn Has Hijacked Our Sexuality),作者蓋兒.黛恩斯(Gail Dines)指出在歐美的色情電影中,女性演員要演得很喜歡和很接受男性的陽具,並對所有凌辱行為表現得非常享受。儘管女演員可能已經拍攝了幾個小時,而且被一些特殊行為(例如肛交,或不斷的群交)弄傷或是弄痛,仍然要表現得享受。甚至,要說出一些挑逗的情慾說話來表現自己是真的享受。

在今天的色情電影中,為了令提高影片對觀看者產生的性慾,通常會顧用陽具是大碼以上的男性演員,並加以對女性的身體進行交媾時,能用大特寫把性器官充斥整個畫面。然後片商會用侮辱的字眼來描寫女演員,例如是蕩婦、淫娃,而演員就會露出一個笑容來做封面。

在書中提到有幾點:

  • 女演員隨時準備交媾
  • 不管男性(導演)要求的動作多痛苦,或造成傷害,女演員都樂於其中
  • 女演員沒有「不要」的詞彙
  • 女演員很婆望將身上的「洞」撐到極限
  • 女演員會主動要求男性更用力
其實可以從中看出,女性演員在色情電影中所演的角色是希望與男性進行性交,而且要挑戰極限,更是主動要求的。

因論者是西方學者,亦無論及亞洲的Hard-core色情電影,我在這裏嘗試作些許關於亞洲色情電影的補充。

蓋兒說女演員沒有「不要」,其實日本色情電影有很多。但即使是我們香港人最認識的「也咩嗲」(日語的「不要」),我們也不難察覺,其實女演員說著這句說話,也正代表她將要跟(被)男性進行性交了。有後女性主義學者提出,其實愈說這句「也咩嗲」,愈是能激起男性的性慾。女演員在電影中被塑造成一個如何說「不要」,最終也是被男性所侵犯,甚至起初是「不要」最後卻是放一個滿意的表情,而滿足了觀看者的幻想及慾望。

以上便看出,其實女性在色情電影被塑造出一個很自願,對於性,是不能沒有的角色。

所帶出的消費意識


兩者(豬及色情電影女演員)被塑造成這樣的形象,被抹殺了自己真實的一面,為求讓資本家帶出最大的宣傳效益。

色情電影的女性,她們下海(成名)後,會被網民評分,甚至給評語。很多人誤以為她們真的喜歡進行這些行為,而在網上言論中大肆侮辱。這都是在她們被塑造後所得到的回應。更有學者從研究中指出,男性因為觀看這些色情影片後,真的認為女性說「不要」其實只是一種戲劇效果。

而季季紅的豬,當然沒有這樣的極端的效果。不過,再想多一點,我們沒有必要消費這麼多隻豬吧。有人說養豬就是為了給人吃。在人道的角度看,很人道地養豬,小農莊的那種飼畜,當然是為了供應給人吃。但因為人口爆炸,而令生物的需求增加,豬就會好像鴨、牛、雞那種農場工業(Farm Factory)的工廠式批量「生產」(而非真的飼養)。

而這些工廠式批量生產,除了人道問題,還有衛生、食物安全的問題。若果擔心受聘的工人會失業,那就請別擔心,很多工人都是因為農場結業而跑到工場工作的。在這些即食文化而壟斷了整個供應市場,農場當然結業。甚麼有機的食物,只有肯付更多錢的人才能享受。其實,我們並不需要這麼多,就像我們其實並不需要魚翅一樣。

想多一點,豬真的喜歡給人類吃用嗎?還是,只是消費文化下的虛假意識?


參考廣告來自《當曾志偉遇上季季紅生日豬》:

2013年10月5日星期六

【時鐘過了12就是月曆上的另一天】

很想寫點東西,但甚麼都寫不下,就寫現在。

「現在」是一種實實在在的感覺。感覺自己還是活著,感覺自己在做點甚麼。至於做些甚麼,卻不用分得清清楚楚。

日子還未到另一天,就已經感到一身的疲倦。在任何地方都很想睡去,但在家裏,就不想睡。到現在,仍沒有躺上床的意願。然後就無聊地,坐在電腦檯前,甚麼都沒有做,就這樣,坐著。

窗外好像快要下雪了,我也沒有心情去看,但其實我空閒的時間明明很多。我是一個閒人,所以應該有心情去看雪吧。即使黃葉滑過,我也會想到一句句子,但我沒有動力把它記下來。

我也很想找一下動力,但好像已經失去了甚麼,總覺得這陣子,身體就是失去了一隻手或是一條腿,或者好像走著走著,腦袋會遺下在剛才只為填飽肚子而坐下的餐廳。所以,我像殘廢一樣,失去了動力,甚麼也沒有做過,但身體卻非常疲累。

我不知道時鐘每逢一過12點,就是另外一天,時間過著,我好像活著,卻活得不怎暢快。我好像在等待一些東西。(這樣寫出來也好,可以順便用文字反問自己在等甚麼。)但同時我一直都等不到。

遇見很多人,問起近況來,我說:「不提也吧。」其實甚麼也沒有,所以沒有甚麼可以說,只好用埋怨的語調讓人了解。

真的要說我的近況麼?我做了很多義工。可能我不太介意,其實我應該要介意,那些工作到底有沒有錢去支持自己繼續做下去。至於義工,就是很樂意,卻沒有酬勞的東西。那麼到底在告訴我:愈是喜歡做的事,愈不值錢嗎?還是,起用我的原因,是因為我一點也不值錢吧?抑或社會已經變成了烏托邦,終於不講金錢了嗎?

時鐘早就過了12,另一天早就開始了,我的文字還待在昨天,未知道原因,它們都不能跨過來。窗外並沒有雪,只是普通的香港黑夜,有點虛假的光點,和不真實的風。

我們好像活在一個電動的天幕,有人在操控,現在是黑夜了,秋天也該有點涼風。控制器那裏「涼風」的按鈕在亮,表示現在,現在嘛,就有涼風了。

現在的感覺多實在,實在得,原來想一想,就已經是月曆上的另一天。而我,即使想多久,也不會多一分錢。

2013年10月4日星期五

【Damien Rice的歌詞解讀 IV:幼嫩的愛情 Delicate】


再續之前的戀上小妹妹的聲音的幻想愛情故事,在專輯《O》中是縈繞不散的。在〈The Blower's Daughter〉中嚐到了被拒絕的感覺;在〈Volcano〉中搶先表示要分開;在〈Delicate〉中,就是反覆問著那個原因,而答案,早就在 Damien 的心底。那是一個慘痛的答案。


2013年10月1日星期二

【Damien Rice的歌詞解讀 III:超齡的戀愛 Volcano】


來到第三回,是第二回那首〈The Blower's Daughter〉那並不浪漫的故事的延續。記得上次說過是 Damien 打電話跟一位聲線動聽的小女孩聊天嗎?這位小女孩就在這首歌再次出現。今次介紹的,也是來自大碟《O》那種兜圈的困局的歌曲--〈Volcano〉。



2013年9月30日星期一

【孤芳獨賞?】

孤芳獨賞?(刊於《刺青》雜誌,2013年9月30日,專題:《獨》)

「這段日子忽然再現久違的筆戰,發生在歌詞界。因為李純恩的一篇文章,再次引起了大家對當代歌詞品質的批判。」


2013年9月26日星期四

【Damien Rice的歌詞解讀 II:默默地等待著 The Blower's Daughter】



第二首要解讀(介紹)的,是同樣較多人認識的一首歌。很多香港人因為倪安東而認識這一首歌,通常都受感動了,卻不知道原唱的就是 Damien Rice 。大家都會被開聲的第一句「And so it it...」被吸引。
或者,大家在看電影《Closer》時,聽到這一首很傷感的歌。

就是這一首來自感情封閉的專輯《O》裏面的〈The Blower's Daughter〉。




2013年9月25日星期三

【Damien Rice的歌詞解讀 I:從 9 Crimes 開始】




因為喜歡它們,所以就開始嘗試寫點東西。
其實就只有僅有的一點知識和網上的資料整合而已。
主要目的是,想跟大家分享 Damien Rice 的歌曲而已,沒有甚麼文學、文化、宗教、學術的意思,別想太多,我是很簡單的。
這個系列只是集中解讀在《O》和《9》兩隻大碟的歌。

Lisa Hannigan(左)和 Damien Rice(右)



Damien Rice是來自愛爾蘭的一位音樂家(歌手、作曲、填詞等)。他在兩張專輯都是由同一隊班底打造。主要包括他的前女友 Lisa Hannigan (因分手而現在已經不再合作),大提琴手 Vyvienne Long 。因為一次的爭執 Damien Rice 至今仍是獨個在唱作。

Damien Rice 絕大部分的歌曲都是以傷感為主題。這裡首先以〈9 Crimes〉作這個解讀系列的第一篇。




2013年9月21日星期六

【城市的遊客拿著刀】

有人受了傷,在路上流著血。

我們每個人都有膠布或者急救用品,幫他即時止血,甚至把他治療好。
      
但在這裏,我們每個都帶上一把刀,往他身上捅下去,像嗜血狂一樣,愈捅愈多血,愈多血愈快樂。
最後屍體就這樣擱在路邊的血泊中。然後有途人笑著說:「看,又死了一個「自己友」。」

我們都在消費著這種文化。每一種文化都是自己影響下的副產品。不要說跟自己無關,因為這只是逃避面對問題的行為。就是看著他流血,然後心裏想著:啊,他在流血,真可憐呢。

置身事外就好像我們在網上看印度旅遊的相片集。好像都與自己無關,但卻忘記,我們每個人都有促使事情發生的力量——包括,令事情變得更壞的力量。

在謾罵與諷刺中獲取了一刻的快感,之後很快又會因著同樣事情再感到困擾,然後再進入謾罵的輪迴中,因為沉溺在這些快感是人最感開心。最後會忘記自己,為著甚麼而罵,為著甚麼而怨。

一個個本土文化正在死去。每個人都像城市的遊客一樣,冷漠地走過,毫不關心自己正在失去的。是因為工作太疲倦,沒有時間思考生活嗎?畢竟香港啊,一大堆與生命無關的數字在影響我們每個人的生活。如此商業,如此快速的生活,好像不用思考生活,然後很甘心成為金融機制下的一隻棋子和一隻奴隸。

在這樣冷漠下,其實,誰也可以取替你。

那麼你到底是為了甚麼而工作,又為了甚麼而生,又為了甚麼而活?

【我們都應該明白的】



每天的工作太繁瑣,很容易把自己的理想埋沒,到老了,才知道忘記做許多東西。其實,這也是把自己埋葬了。
每個人都是獨立的個體,但每個人都放棄了自己,死氣沉沉地活在工作中。而這些工作,並不是為了自己,只是為了滿足了那一份薪酬而已。其實在工作上,根本得不到任何滿足。
然後我們都忘記了一個好簡單的道理,一個可以選擇的道理……


2013年9月18日星期三

【為城市淌一滴淚】



蝴蝶拍了一下翅膀
我城的人起牀了刷牙了行路了

忘記了為甚麼發展
川流不息的河也給堆積
長輩對數字非常敏感
頻危生態只要寫入大典
就可以在牠們的家的原址上
建起一幢幢
無人的浮華宮殿

蝴蝶多拍一下翅膀
我城的人舉著牌
說起了發牌

流言蜚蜚
最後因為機長的起飛
老掉牙的劇情
像揚起泡沫的浪漫
也吹起泡沫爆破時的忘記

蝴蝶又拍一下翅膀
我城的街頭藝術被商人控告
英美意日法的卻很有味道
鐵塔凌雲只不過是一種討好

粵語的歌詞問藝術何價
也許是跟帛金的多少有關
韓國帶來的
真的是一陣寒風
將我們的心都凍結了
連帛金都不想支付

我城的翅膀拍得很快
流川斷了
泡沫破了
我城墜了
人們在拍手掌歡呼活該
我恨我不該,當初
為這城淌一滴痛心的淚

2013年9月16日星期一

【翻嚼文字】

近日寫詞,發覺自己的用詞來來去去都一樣,沒有新概念,也不夠創新。所以想讀點東西,來填補自己一直以來的缺憾。

在翻找書櫃之前,已經想到了一位作者:白先勇先生。我頭一次讀他的作品,是在中六預科考試的時候。當時的文學老師推薦給我們的。因為我的文字情感非常澎湃,一發不可收拾,而且更是泛濫地描寫。所以老師建議我去看白先勇先生的文字。

起初,我就是抱著應付高考的心態,透過細讀白先生的作品,嘗試學習他的文風。

白先勇《紐約客》,天地圖書,2008年初版

那時候上網,找到了兩本他的文集:《紐約客》、《臺北人》。以當時的無知和天真,粗略地讀完,從字裡行間感覺到一陣悲哀,但感情用字卻是輕描淡寫。那時候的自己根本沒有能力去駕馭這些文章,看得自己走火入魔了,到文學作文的部分,還是亂七八糟,說東說西。學了寫異鄉的愁緒卻捉不到正確的路。因為,我到底是沒有真切感受過。

到現在,我還是沒有真切感受過那種異鄉情愁(我也很希望嚐一下想念家的感覺)。但現在重新閱讀他的作品,希望可以領悟到更多。一部精彩的小說,讀一遍是永遠不足夠的。多讀幾遍,讓自己浸淫在文字的世界裡,或許能夠切切實實地感受到那種情感。

2013年9月13日星期五

【零下十五度】

銀行戶口的數字很早就步入寒冬,數字急降得很厲害,查找不到甚麼原因。然而,每天都像有些工作未完成,但其實每天都在期待著一些工作。

其實心中有些計劃早就被凍結了。與其說凍結,不如說放棄了吧。很想寫一部小說,卻寫不下一萬字就停了。很想搞音樂,但甚麼都沒有做過。很想搞創作,但沒有創作多過三篇有意義的文章。很想維持著創作,卻停了一整個星期沒有寫。看過許多外國大學的資料,卻總是覺得沒有甚麼可能去申請獎學金。看來甚麼也都完成不了。

就在八月,突然回想起以前想過的一些計劃,跟朋友說過、談過,了解過可能性。框架也都想好了,但卻沒有動過手去做,也沒有申請甚麼基金和資源。坐得久了,人也不會思考了。對,我是很不積極的呢。

其實做一個等待被餵食的人,也許是另類的幸福。甚麼也不用想,只需坐著,就有人來給你工作,然後你只要做,至少,你的戶口不會同步過冬。然而我又不想這樣等待,身體卻誠實地等著。

完成不了。

現在幾乎已經急降至零下十五度。
在這麼一個寒冷的環境中,我很想出走。

2013年9月4日星期三

【忘記了的應許】

很久沒有更新,也很久沒有寫。對於之前的承諾,好像有點難堅持的感覺。始終真正要面對的問題,現在才開始呢。

踏入了9月,象徵著在大學的事務都會結束了。比如說是一些簡單步驟的工作和工作,一些沒有收入的幫忙和幫忙。當這些都完結,我也沒有藉口停下來。

沒有特別安排過的日子愈過愈多,開支也愈花愈大。若果9月還沒有妥妥當當地安排,將會非常嚴重。提醒自己,一切都有可能發生,好的、不好的。早有預備,也早有覺悟。

堅持,真的困難。走下去才發覺問題不是這麼簡單。

2013年8月19日星期一

【這是屬於誰的城市?】

節錄自臺灣的「兩岸公評網」:
http://www.kpwan.com/news/viewNewsPost.do?id=753

周耀輝
「城鄉的文化記憶與想像,究竟是屬於誰的?如果我必須回答,大概還是屬於我這一代的香港人的,我們如此支配著政策,價值,論述,等等。因此,我不寫下去了。我決定如此處理這篇稿。」

方家逸
「海灘的笑鬧聲,大堂的尖叫回音,足球反彈的聲音都被名為城市的黑洞吸走,眼前的景物漸漸同化,倒模般的商場是三五知己的好去處,戲院,咖啡室成為了大家的聚腳點。冷氣無處不在,手上一部智能電話能接通全世界,每個人都享受方便快捷的城市生活,感受過冷氣的涼快,就忘記了海水的觸感。」

王樂儀
「因為港珠澳的連繫,香港的城與鄉徹底分割。當城市似乎腳踏實地的邁步向前,往往遺留了浪漫閒散的一群。」

劉善茗
「他們有著共同目標,卻早已忘記背後被剝奪了的東西。站在以摩天高樓金融大廈為背景的地鐵站出口,我望著這群至死不渝朝工作前進的背影,哀悼著沒有一人選擇回頭的可悲。」

李宗泰

「而所謂沉迷,只是酒神呼喚本性。香煙、酒精、搖頭丸、網絡遊戲、援助交際、戀愛、流行曲、搖滾樂、甚至乎社會運動……無數嗜好都是這城市憂傷的辯證法,工作以外的意義,真正的活著。」

林廸生
「鬧市真的需要很多詩人,把迷失的人救醒,自己卻會踩著很多次的哀傷。希望不要有一天,城鄉和詩人都死掉,才覺可惜。」

2013年8月13日星期二

【父母的希望】

很難得地,跟母親講起自己的事。那是因為聽到電視上有人說自己有七個子女,十四個孫兒。我說:「這麼多?」母親回答我:「平均一個子女生兩個小孩,不多了。」我笑著說:「一個已經夠多了。」

然後她帶著執著問我:「生一個,很靜的。」我繼續唱著反調:「才不靜,要是有朋友的子女陪他們,一點也不靜。」跟著她就問我會生多少個。我答:

「不生。」

她就用「自私」來形容不想有孩子的我。

我不明白是哪裡來的自私。看著今天的混亂,世界的骯髒,我不大想自己的子女活在這個沉淪的社會裡。我既沒有像墜胎的那樣殺掉一個已經存在的生命,也沒有阻止一個已有的生命誕生。我只是看不到有甚麼好的東西給下一代,也許只是我看不到。我只看到一個生命的誕生,像尼采理解古希臘對生命的看法一樣,是一個悲劇。

她問我,老了誰來養自己。我說,誰來保證「養兒防老」?更何況,保持著「養兒防老」的概念的人,才是自私。為了自己老了不會寂寞,不會沒人照顧,讓一個悲劇誕生。

她說:「如果世界每個人像你這樣不生孩子……」這是個可怕的假設呢!
不過,我們都知道現實中,世界並不是全部人都不再生孩子,人類更不會因為我不生孩子而絕種。這個可怕的假設永遠是一個在腦海中的假設,也許在 Matrix 中會實現。更何況,人類絕種了,不是甚麼問題吧?

世界在步向衰落。能源問題愈來愈嚴重,核問題更甚。戰爭隨時一觸即發。我們不知道全球暖化是否存在,若真的存在,兩極消失後的生態問題非常嚴重。人類人口過度增長,令糧食需求大增,但我們每天只追逐著金融行業那些虛假數字的起起跌跌。大量動植物因而絕種,而愈來愈少人耕種,也愈來愈少地方適宜耕種。就連吃的問題也不能解決。怎叫我有信心孩子可以健康快樂地在未來的世界成長?

這顯然是非常悲觀的想法。或許是看得太深入而令我覺得悲觀。生了孩子,在未來的世界生活的是他們,不是我們。受苦的是他們,不是我們。不生孩子的決定,決不會自私。

最多只是放棄希望。

2013年8月11日星期日

【國王的煩惱】

在很久很久以前,一個位於很遠很遠的國家裡,有很多不同發展方向的城市,多年以來都過得很安穩。不過,在國家裡,總有一種不安在蘊釀。忠心於國王的臣子四出打探,開始聽到人民在討論著希臘的民主制度。國王心中很是害怕,便命大臣盡快想一個方法去保衛自己國家的安全。

國王說:「各位大臣,為了我們國家的命脈和安全,我們決不可以讓國家落入那位風氣敗壞的邪教份子手上。」

自那天起,各位臣子每天都在費盡心思,忖度一個最好的方法。有一天,有一位大臣終於想到一個好方法。

大臣說:「國王陛下,我們只需要破壞一座城市就可以使人民安安穩穩地過日子了。」

國王聽他一說,嚇得目瞪口呆。「甚麼?破壞一座城市?人民還會支持我嗎?」

大臣冷靜地回答:「陛下,你根本不需要人民的支持,只需要令他們懼怕。」

恐懼是一樣令人作不出反抗的意識。只要怕,我們甚麼也只得步步為營,不敢行差踏錯。

大臣向國王闡述了整個方案後,國王很滿意地下旨執行。

這一年,國王特別到訪了國家其中一座經濟發展得相當好的K城市,跟市長會面。國王說:「你們的市民,都渴望要自由和平的民主。依我說,就照著民意去辦吧!民心才是治理的良方!」

市長聽了後,冒了一身的冷汗。當然計劃也是照著執行。這個城市很快就要進行市長的選舉。國王當然不會就這樣毫無準備,他早已經安排了幾個人選給K城市的市民選擇。有部分市民當然不滿意吧,不過他們在沒有反抗能力的情況下,還是乖乖地選了其中一位。

就這樣,K城市成為了當時國家重點推介的民主城市。其他城市的市民都嚮往著這座城市的市民擁有的繁榮、安定、自由。

計劃當然不是這樣就完結。幾年後,民選的K城市市長開始失去民心,就像每個城市的市長一樣,不過不同的,是民選的K城市市長,能夠重新選過。在K城市第一任民選市長期滿,便有第二次選舉。人選,依然是國王的忠心臣子。這個輪迴一直在K城市出現。

直至一天,K城市的市民覺得再這樣下去不行,想脫離被國家控制的命運。不過,國王早就在很多年前,在K城市滲入了一群偽裝的民眾。他們「自發」起一些組織,希望K城市可以減少因為民主而需作出不必的經濟開支和消耗。這一群民眾,跟K城市的市民唱反調。K城市的市民當然對他們恨之入骨。K城市的市民便開始跟那幫國王派下來的民眾爭論。在K城市中,這種爭論蘊釀成一種意識,並且將兩幫勢力愈分愈明。

這樣下去,兩幫勢力必然會發生衝突,也都已經發生了。國家在每年度宣佈的各個城市經濟狀況中,特別新開加一條:經濟競爭力。將每個城市作比較和比拼。在這一年的數字中,K城市的經濟競爭力遠遠落後於其他城市。

這個特別增加的一條經濟競爭力,喚醒了K城市的部分市民。他們覺得,這樣不穩定、不安穩下去,K城市的經濟永遠都不會好,也覺得會落後於其他人。所以一定要令社會和諧以及安定繁榮作為大前題。

不過,這種K城市的矛盾日益嚴重,分化也愈來愈厲害。所謂「民選」的市長更加鹽加醋地說:「我們應該要更加團結,令K城市更繁榮。」當然,他這樣說,是跟從著國王的劇本。

國家裡其他城市的市民開始在討論K城市發生的事。有些人說:「早就不應該有這樣的制度,只會令社會亂作一團。」這也是國王編寫的劇本中,其中一位演員的一句說話。

國王看著這個混亂的局面十分高興。他立刻喚來了大臣。「這樣下去實在太好了!那麼,最後一步該怎麼做?」

大臣給予兩個方案。一是製造瘟疫恐慌,然後國家出手搶救;二是製造虛假暴亂,令半個國家人民的經濟受威脅,然後國家再將暴亂平定,安穩民心。

就在大臣提出兩個方案時,有通報指K城市的市民已經在策劃一場政變。

國王和大臣聽著消息,嘴角悄悄地上揚。

2013年8月6日星期二

【The Key - 斯德哥爾摩症候群的大碟】


斯德哥爾摩症候群的大碟

很多人已經分享過的一隻新碟。可以說陳奕迅這隻概念碟的打造走得比較偏。

從大碟的封面看似外國的 Indie Band 的設計,再從「The Key」的概念出發,不難感受這隻碟是有話要說。

整隻碟的幕後班底,只看「思歪江」的名字就知道槍頭向誰。很有心機地揉合不同風格的音樂元素到廣東歌。特別是《主旋律》中對江同志的偉大旋律有所感受。由一種冷靜到爆發的編曲方式,再混入強勁的電音,幾乎到達 Metal 的程度。編曲也編得有話想講。

不過,還是有幾首歌聽幾遍還未有大的感覺。可能要說的話太多太廣,未必能一一概括在一隻大碟當中,是太貪心了。

在歌詞上看,林夕寫的《斯德哥爾摩情人》是一首佳作。在整隻大碟中,他的詞,依然帶著一種詩書氣味。反而又多了一種入世的味道,重新從生活中出發,也帶著一種生活中的氣味,更加貼近我們自身的大時代,可以說,是多了一種在他為麥浚龍寫的作品會感受到的氣味。在《任我行》中的提問,好像重新再向我們的生命敲門,用字也不艱深,淺白易明。好像都有點跟林夕的名字拉不上關係。

反而是全碟最中心,卻又是最吊詭的《斯德哥爾摩情人》這一首就把林夕重新搬出來了。

音樂一來就用簡單的結他和弦樂,到第一次進入副歌,便逐步加入電子結他和一些SFX。有些人覺得這首曲的感覺很像《裙下之臣》。但這首歌要說的不是那種婀娜和嬌艷,而是一樣很嚴重的人性問題。所以略嫌這一首曲的編法不夠爆炸力,也不夠深,聽起來好像只是搔著痕癢處附近的皮膚,還未到肉。

歌詞還是用兩條線的方式寫,而其中一條當然是「情歌」。但今時今日蘊釀動盪的環境下,更容易想到另一個偏鋒。很多人看到(錯)了「共匪」,誤以為就只是講中國共產黨下的人民如何擁有斯德哥爾摩症。其實,在這個社會環境中,我們即使不在中共的政權下,也得上這種斯德哥爾摩症。因為我們都是「同謀」。

同謀



屯門的 V City 開幕,有人說是帶動了本土經濟,跟那年開放「自由行」一樣的「原因」。小市民都紛紛讚好。然後當他們到來了,大掃了奶粉、也不斷購買金器、首飾、名錶,到炒賣樓盤。看看我們周邊的環境,都被珠寶店佔據了,小商店也被一系列國際名店驅逐了。

我們為了所謂「本土經濟」失去了「本土文化」。也不好說「文化」,文化賺不了錢。應該是,連鎖店佔據了我們的生活,我們不得不購買他們的商品。他們要加價就加價,即使相當不合理,也可以加價。到最後蝴蝶效應下,自作自受了更昂貴的生活開支。振興所謂的經濟,只是大商家的經濟,而不是市民的經濟。

「沒有獻出我的臉怎拍響?沒有兩巴掌怎制止痕癢?」
誰是同謀?
我們笑著遞出我們的臉給他們掌摑,這就是我們的病態。

當我們的生活被這些獨霸社會、獨霸市場的傢伙佔領了,我們都只能默默地看著他們作惡。
我們明明知道誰跟誰有利益輸送關係,我們只能繼續跟他「苦海慈航」。
我們明明知道電視台的節目很垃圾,我們在說著很想有新電視台,很想發牌,卻被一齣飛機劇和幾部名貴房車,當上了同謀。
我們很樂意吃著單一電視的垃圾。我們也很樂意地被單一化。

不過,這一隻碟本身也是「同謀」。陳奕迅在 V City 的新碟簽名會,到底是否唱著同一首「主旋律」,然後當上了「同謀」?

2013年7月23日星期二

【買得到的健康】

我們的文明已經進化成為到處都是方便的生活環境。只要我們有錢,甚麼也能夠擁有。以前的智慧和道理,統統都可以捨棄。

錢買不到健康?

今天我們害怕進食的問題。有毒產品供應源源不絕,地溝油到處也用,有甚麼好味道的東西沒有化學添加?老人說,以前的食物總是比現在的好味道。因為供應的問題,生產不得不暴力,也說不上道德了。為了盡快養肥雞、鴨、鵝,以供應大量需求的市場(特別是專營快餐的農場),將飼料用一條軟膠喉直接插進動物的胃部,像吹漲汽球一樣填肥了牠們,最後送到我們面前大快朵頤。

哪有食物沒有毒?

有!只要有錢。保證吃得健康。本地農場菜,有機菜總是貴內地的幾倍。從菜價就知道,有錢就可以買到健康。沒有農藥、沒有雌激素,品質保證下,餐蛋飯也可以賣 $120 。買不到健康嗎?多喝點紅酒,有助抗老化。喝多了,得了肝病,花多點錢在內地就可能有活肝供應。
有些人說:是有錢的人鑽研基因改造,將基本糧食基因改造,較窮的人根本只能選擇購買,他們永遠都不能擁有健康。
喔,太陰謀論了。

不過,健康在很大程度上,都是用錢堆砌的。

有一點錢,可以不用選擇捱飯盒,可以選擇吃得定時。至少不用每天都為那一間剛剛繳交了首期的600尺單位,令自己茶飯不思。也不用為了讀完大學要還債而每餐在「捱」麵包。至少,不用每天都受著「不O.T.等於不勤力上進」的歪曲道理而無限加班,令自己缺少運動時間。至少,在衣、食、住、行、性,五項做人的基本元素上,都有充分的滿足。

教育電視教導我們,要身體健康,要吃得均衡。每餐都必須有食物金字塔上的元素,愈底愈多。更要有蛋白質、澱粉質、鈣質、鐵質。如果每一餐要有湯、有菜、有肉、有魚,而統統都不是「隔夜的」。有幾多家庭承受得起?

我們都應該可以很健康。

2013年7月18日星期四

【邁向退步的文明進化】

穿一身的端莊,走在我城裏,熱得快要熔掉。在街上在消十分鐘,便得了淋漓大汗。汗水從每根髮絲滴下。心裏更是焦急得想找個涼快的地方躲避。走到樹蔭下,倒是涼快的。可是活在文明的大都會中,就免不了在潛意識裏想到了商場的冷氣(空調)。

我們都知道,冷氣機製冷,就是把正面吹成北極,把散熱的風口位吹成亞熱帶。

帶點陰謀論的論述,發展商把商場的冷氣調得很低,另一方面把把散熱的風機口對準街外吹,將熱風都送到商場外,把室外弄得更熱。走在街外的途人,便恨不得趕快鑽進商場裡涼快,藉此增加人流。

先不用如此陰謀論。當我們在享受著文明的成果時,卻會忘記古人智慧中樹蔭乘涼的道理。只知道冷氣機的「偉大」。其實,以等價交換的角度看,我們把室內的氣溫降低,卻是將室外的溫度提昇了不少,其實間接地幫城市昇溫,特別是空氣不流通的城市,更易造成熱島效應。現在的環境,每當感到炎熱,就裝上偉大文明的冷氣。結果,天氣只會愈來愈熱。我們在享受著這一刻的愉悅和快感,卻在謀殺著我們的環境和未來,包括你和我的兒女。

我在想,如果城市沒有冷氣這個東西,室外的溫度應該可以至少降低5度吧?

2013年7月15日星期一

【聲影畫:盲探】



雖然這是一部半港產片(因為是跟中國電影合資的),又很可惜地,麥包只能做配音。但可見所花的功夫和心機是很多!

從一開首,全黑的畫面,模仿盲人聽覺的表達上,就可見混音的功夫。還有簡單如「碌乒乓波」一幕,其實當中的混音做得很好,很仔細。乒乓波由左到右,再由右到左、前到後,都相當配合。雖然很多地方還未夠配合,聲效也不多考究,好像是一開幕,明明是西洋菜街,卻左右輪流有車聲,而且路人看拍戲的聲音也錄進了 Ambient Sound 中(細聽會聽到有人問:「係度拍咩呢?」)。這齣戲用了一種技巧(不知是否新),共運用了兩次。就是電話與現實的不同步聲音:第一次是何家彤與莊士敦通話,第二次是莊士敦與司徙法寶通話。但綜觀全戲,所有聲音的位置都很到位,而且很細緻。可能因為這是一套關於盲人的戲,所以在聲效上也得別用心。

至於劇情剪接上,非常到位!所有劇情都來得剛剛好,莊士敦在 Blue Tango 上得悉自己心愛的女人被好友搶去一幕,鏡頭位置剛剛好,剪接也很合時。更有其他恰到好處的剪接,令劇情一直緊湊,即使文戲較多,也不會感到沉悶。當然,演技和劇本也是功不可沒。

「將執著放下」
我們都有很多執著,杜sir的戲,當然不會放過帶點道理的機會。從一開始莊士敦的執著,到結尾也沒有改變,依然在追查下去。到底是放下執著,還是應該執著?原本我還生怕像《心戰》的鄭少秋一樣,演犯演得走火入魔了。


這是一套很值得再看的戲,更何況是劉德華與鄭秀文這個組合呢?

2013年7月13日星期六

【看見禿鷹】

(圖片來自網絡)

在一點白色的曙光裏
我說我看到一杯車水
他們說在那邊看到一條馬龍

我看到前方有幾隻禿鷹在沙漠中
每天守候著跪在地上的
枯萎的城市
被普立茲新聞獎的鏡頭拍下

他們看到很多的障礙在
我們遙遠家鄉裏的公路上
汀九橋的鋼索像琵琶斷了弦
或者是低音大提琴走了調
在轉彎處合奏了碎裂的交響樂

到了禿鷹也在鳴叫的時候
被困在玻璃和鐵皮的人
從碎裂的窗子歡欣地衝出來
因為看到一點的白光
因為呼吸到一點的氧氣
就像在眼睛裏
種出了一尾飛魚和一隻白鴿
在打破瞳孔的琉璃時
被數百萬隻禿鷹啄食了

我們其實只看到一片黑色的靈魂

2013年7月10日星期三

【零落的美麗】

一記耳光,狠狠地拍打在他的臉上。她踏碎地上的一枝玫瑰花,眼裡含著一顆傷感的淚珠,直奔到街上去。一臉錯愕的他,站在原地,看著她跑得老遠。他在眼睛裡提出無數的疑問。

那天雨下得好大,同一時間趕到簷下躲雨的他們,全身都濕透了,這是一個浪漫的巧合。他們邊看著簷外的矇矓一片的雨,和自己身上的雨水,邊整理著自己,打扮走那份狼狽。兩人都在沉靜的簷下整理了好一會。「啊,」那個男的先開了聲。「真想不到忽然下了這麼大的雨。」那個女的就只是低聲地「嗯」了一下。沒有多餘的說話在兩人之間。可能都在享受著這非一般的雨景和一般的浪漫。

那朵被踐踏碎掉的玫瑰花在微風中掙扎,其中一塊花瓣,終於都乘了一道風,飄走了。而他,還未清醒過來,在一個定格中錯愕。「咔嚓」和一道強閃光,把這個定格真正定了下來。照相機沒有留甚麼情給他,只是攝影師,把一張即影即有照片送給他,讓他留下紀念。還有幾塊碎掉的玫瑰花瓣,在地上散落地盤旋著。

當他以為是一個機會時,簷外的雨就停下來了。那個女的就低聲說了句「再見」就離開了這個一般浪漫的地方。剩下了那個男的,在用一種痛苦的目光,目送著那個女的離開。畫面由一片矇矓,忽然變得清晰明亮了。水珠從簷上滑下,每一滴都是好大的一顆,落在地上,那種破裂開的狀態,可以叫人多欣賞幾分鐘。他就站在那邊,看著這種美麗的破落。


2013年7月7日星期日

【今期流行】

螢幕上的廣告在播放著:「這一季流行的顏色是紅色,不想落伍就趕快按身旁的按鈕換上吧。」然後全部人都一同按了,所有人的衣服也變了紅色。

似曾相識的一幕,來自電影《Wall-E》,簡直是開了人類文明一個很大的玩笑。在時尚流行的服飾上,電影只花了數個畫面,一分鐘都不夠的時間,就把這樣現實的事勾劃得如此深刻。

記得上年年底不知從何吹來的風,說湖水藍是未來一年的流行顏色,穿著上這種淺藍色就對了。然後在大街小巷,都見到男裝都是一件件淺藍色的西裝外套,搭一件白色的襯衫,一條湖水藍的扯布褲。雖然,景象不是《Wall-E》般誇張。但每走過一個地方,總見到有幾個人跟隨著「流行指標」穿著,感覺有一陣寒意。

時裝界就是這樣。他們是訂立規則的領先。不知從何又聽到的說話是今年是流行有間條的圖案。好像就是有一群人在生命的大舞臺的布幕後面,有人活象道具部同事,或者是藝術指導,拿著一個「大聲公」,在臺後呼喊著演員。他們說甚麼,就是指標,就是原則。他們說今年要紅,就來點紅;今年要綠,就來更多的綠。當把元素用盡後,便再重新再開始--這個行為,我們給它好一點的名字叫復古。

當然,為了讓社會繼續走下去,這些你暪我暪是必須的。

2013年7月4日星期四

【滾雪球一樣的屎】

蝴蝶效應,就是指南美一隻蝴蝶拍翼一下,就足以影響整個美洲的氣候。其實我們即使是細小的力量,當被人利用和操控時,就會被形容為「大部分」或者「眾多數」。所以我們每一個人的行為、每一個人的日常生活,都在影響著整個社會的潛意識。因此,有人會走出來,做一些反抗這種束縛的事。希望自己有蝴蝶效應的力量。可是就是這麼可悲,就只有一兩個人。

那一年,開放自由行,很多小商戶、香港人都紛紛說好。帶動經濟,大量資金湧進本港,有甚麼不好?在錢的份上看,沒有甚麼不好。如果我們的生活只有錢和錢的話,就更好了。又方便,坐在香港,錢自然來。這是沒有理由要反對的事。但眼看今天,因果報應算是來得遲了。看著上水的進防戰,看著尖沙咀的名店,看著彌敦道的珠寶鐘錶行,看著繁體字被迫轉做簡體字。「沒有中國的照顧,香港早就完蛋了。」這句話引起眾怒,因為他說得一點也沒有錯,而且我們也很怕死。惱羞成怒下,所以大家都對他很反感。沒有中國的熱資,香港早就死。死有輕於鴻毛,有重於泰山。我寧可香港死了,沒有錢,都好過有如此的羞辱。不過這是自食其果,怪不得誰。我們怕死,因為我們怕缺錢。

錢是香港人的核心價值。有錢有得傾。領匯上市,有錢可賺,小市民紛紛認購。此舉賦予領匯極大權力,不論是財政上,還是行使的權力上。即使領匯加租,政府沒有辦法阻止,市民更沒有辦法阻止。租金上漲,店主加價。加價後,認購領匯的市民購買漲價產品。或者小商戶被迫走,認購領匯的市民沒有選擇。到最後,還不是自己受了苦。對,真的有錢可賺。但賺得最多的,是大財團。這就說明了,錢是香港人的核心價值。

在被錢出賣了健康,出賣了靈魂,甚至我們見到,有政黨明目張膽地撒謊,連道德都失去了,市民仍然會支持的。

支持特首的人說,你們說得這麼容易,不如你們去做特首。如果要做過,要當過才有權去說話,提出意見,請問是誰賦予你的權力去提出意見?別要將是非顛倒。要是特首是民選的,自然是人民賦予他的權力。特首是應該履行市民給予的期望,而不是以逸待勞。當然,民選的特首是個「永遠的假設」。

這個社會,我們連小商戶也不會支持,我們反而走去間接支持領匯,直接支持大財團、連鎖集團。最後的蝴蝶效應,會落在誰身上?若果真的再有金融風暴,要跳樓要死的,不又是小市民,而永遠不會是社會上層的財團。

睡在圍欄內的豬,已經有三餐的溫飽,牠們只求繼續的安穩,及等待飼養員的餵食。牠們不明白為何有些豬在拼命地叫,直到他們見到來的不是拿著飼料的飼養員,而是拿著刀的快餐店員工。

這個社會是一個像滾雪球的一大坨屎,而它,只會愈滾愈大。

2013年6月28日星期五

【講.告】

剛剛完了一場廣告頒獎禮,獎項都塵埃落定了,廣告界的朋友還是繼續每一個晚上,通宵達旦地扭出新意念。待在家裡,也多看了廣告,發覺,現在的廣告,不只是「講給你知」和「告訴你知」,而是一種滲透。

香港賽馬會、港鐵的廣告,不斷宣傳自己的正面形象,特別惹人注意他們背後努力的工作。的確,賽馬會的資助下,有很多生活困難的市民可以紓解一會兒;港鐵的員工的確很盡心盡力地為市民服務。但這代表甚麼?馬會宣傳叫市民不要參與外圍賭博,會有很多壞的結果,比如說會因為沉迷賭博而妻離子散,然後叫市民要合法博彩。

 多想一會吧?會想到更多的。港鐵的員工如何盡心盡力,跟港鐵帶動通漲並無關係對吧? 嬰兒的奶粉廣告,說自己甚麼都得第一,連排隊也得第一,母親大感驚訝。到底排隊第一有甚麼問題呢?是歧視個子較矮小的人嗎?是說個子較矮小,甚麼也得輸給別人嗎?他們給你的答案,在沒有提及下,也顯然是:對,真的會比較下差了。所以我們要買這公司的產品。 

賣廣告,不再是「唔駛用劍」/「冇得彈」,變了製造一種意識形態,說得頭頭是道,然後讓你深信他們的話是多麼正確無誤。這是很多的宣傳技巧和策略。這些技巧和策略,在政治的宣傳範疇也見不少。一種又一種的滲透,在我們的生活中,成了影響社會運作的烙印,深深刻在我們的腦海中,是陰魂不散的威力。

2013年6月24日星期一

【快】

甚麼都比人快?你的生命也走得比人快。 ** 最佳瀏覽質素: 1920 x 1080 FULL HD

2013年6月23日星期日

【逆轉的配樂】


動畫並不只是一套卡通片,更可以看得出導演的功力和心機。庵野秀明導和編的《Evangelion劇場版:Air》中,如何將一切血腥和暴力的打鬥戲,用一首古典味很濃的 Bach Suite No. 3 in D major, BWV 1068, Air 來過渡,就明白他的威力,非比尋常。

導演不只是組織畫面和片段劇情等等,他更要明白如何運用音樂將他想帶出的意境昇華。好歹是一場血腥的戰鬥,又爆頭、又斷手腳,血花四濺,又殘肢橫飛。墊底的音樂,竟然是如此平靜柔和的古典音樂。這一舉真的是造出了極具諷刺性的對比效果,實在是技驚四座。其後的劇情中,說到全世界的靈魂回歸成一體(亦即是全部人類死亡,剩下靈魂),那一曲《Komm Susser Tod》(來吧,甜美的死亡)直教人毛骨悚然。在主角領悟人為甚麼要生存的道理時,畫面突然由動畫轉為真實取景的影片,背後播放的,也是 Bach 的 Cantata BWV 147, "Jesu, Joy of Man's Desiring"。導演的功架和威力,不言而喻。這一種好戲,多看幾遍,那種味道才更深刻。

說回現在很熱門的《進擊之巨人》,那種生存的意義探究,跟庵野秀明可以說是相近的。只是,庵野秀明在後期在經濟上的失敗,令故事的結局推向一個更絕望和悲慘的崖邊。而《進擊之巨人》,就只是暫時的成功。記得頭一集,男主角母親被巨人吞噬的一幕,那種血腥和悲哀,在背後的 Thunder Drum 加上合唱團的音樂,是一種震撼。而後數集,一場殺戮和激烈的結尾,突然片尾曲就是一首由靜到激烈的音樂。忽然想起 Eva 中那首《Fly Me to the Moon》。

只能說,要在影畫上配樂,不是這麼簡單的。恐怖的片段,不一定是襯上一首恐怖的音樂;悲壯的片段,更不好說是一定要來一首小提琴的小調。


2013年6月21日星期五

【半本雜誌的時間】

香港的交通很氣人,地鐵或巴士也是。花時間是最令人苦惱的。在屯門出旺角,候車的時間加上車程,將每天往返的時間加起來,一年應該可以有多數個星期的時間了。

我們就是把生命花在這些無聊的時間裡。科技日新月異,現在我們都用智能電話來把時間填上。不過,以個人的經驗,這些時間,都是發送無聊的訊息,和等候別人回覆一些無聊的訊息。也許有一點點的營養價值,實在也是一種浪費。

或者,我可以試一試,花一點錢,買一本有價值的雜誌,至少,這數個星期的時間,我都可以花得實在一點。可能這些有價值的時間聚起來,比起我去大學聽一個課程來得便宜。

時間是悄悄流走的,在糖果的粉碎中流走,從魔法珠的魔力中流走……我們也許還沒有辦法把它們握在手裡。握著的,卻只有超真實的虛擬。比如說,我又過了第三千六百零七關了。

又或者,就讓時間無聊一下吧。生活,到底也是太認真了。無聊,也可以是一種生活方式。就是我們說的「Hea」。自我增值這回事,可以等待的。

所以雜誌,看一半、信一半好了。

2013年6月19日星期三

【寫意的浪漫】

哪知道,這裡是香港?

喝著一杯咖啡,看著閃閃發亮的海洋啊,我曾經在台灣試過。原來,這種奢侈的寫意、寫意的浪漫在香港也可以感受。

很可惜,我並沒有一杯冰涼的白酒,只有一支冷冰冰的鮮果雪條。坐在陽台,沐浴在和暖的陽光下,一陣海風吹來,帶來一點點鹹的感覺,這更讓我知道,我在海邊享受著。

這間類似咖啡廳的商舖,播著輕鬆的音樂,都是我最愛的,有Emi Fujita、Ono Lisa的音樂,即使在室外或是門口,也能聽得到。下次到來,我更樂意多花幾個錢,來浪漫一下。

坐在這裡,甚麼也不用想,時間就讓它流逝。不用跟別人作甚麼比較,也不用跟別人斤斤計較,就坐在這裡,一直讓海風吹散思想,一直讓陽光溶化身體,或許會變成一首關於靈魂的流行歌,或者是一首後搖滾的冰島音樂。

2013年6月16日星期日

【有甚麼好奇怪的】

不要跟別人一般見識,奇怪的事情,四處也見。特別是人流甚多的公共交通工具上,真是盡見奇人異仕。

基本上,住在新市鎮的我,經常用多過一個小時的交通時間。而大部分都因為巴士班次的奇怪,而花在等巴士和坐在巴士上。
那次坐巴士,聽到背後有人在巴士上,發出鑰匙的碰撞聲乒乒乓乓。猜疑的我馬上想:為甚麼在巴士上拿鑰匙呢?有甚麼要打開嗎?哪裡有鎖?
然後正當我想得入神,就聽到背後的人又發出斷斷續續的「啪」聲,那是我們經常會聽到的聲音--修甲。
巴士上修甲的人,我想不只有他一人。在無數次巴士的車程中,都總會聽得到有修甲的聲音。修甲鉗就跟鑰匙綁在一起,每次外出必會攜帶。我就只是不明白,為甚麼他們那麼的自由?真羨慕。

巴士上盡錄人生百態,體現「一樣米養百樣人」的道理。下層的乘客,哪不曾見過有人把腳放在對面座位,然後呼呼進睡的超高境界?見慣不怪了吧?

都市生活帶著都市的毛病,大家都累了,不多加思索了,很多事,可以直直接接了當就直接吧,不能直接,就慢慢來,拖泥帶水也不要緊的,只要不用多思考就好了。面對奇怪的事情,我也開始覺得:有甚麼好大驚小怪的。

奇怪的人,做著奇怪的事,說著奇怪的話,可能,只是自己不明白而已。有很多人都明白他的。巴士上修甲,有甚麼問題?時間是這樣省下來的。沒人的座位,不用就很浪費了,放雙腿,可以為自己輕鬆一下。轉一個角度,總是有一個可以解釋的說法,也總是有人會掛著明白的牌子來認領一種認同感。總是要覺得,應該是自己的問題,應該是自己不明白吧!

這樣一來,可以讓自己輕鬆一點,看著都市的老毛病,勇敢大呼一句:有甚麼好大驚小怪的。賣地就賣地,赤化就赤化,極權就極權,坦克就坦克,剝削就剝削,民粹就民粹吧。社會的老毛病,有甚麼大驚小怪!


2013年6月13日星期四

【被圍欄困住的】

晚上歸家,發現屋邨四處也上鎖了。
足球場,乒乓球室,公共操場……新興建的圍欄堵住了路,也困住了很多靈魂。

我城,很多人的家都很狹小,要跟朋友談天、吹水,沒有自己的房間,不能通著電話聊個痛快,也不夠面對面的暢所欲言。長大的青少年心裡總有些要解決的問題,父母不再、也不應是他們的好幫手,這是踏出獨立和成長的一步。可是家裡愈是狹小,他們長大只能往外擠,也許擠到屋宇樓下的公園留連,也許走到關了燈的足球場談天,也許躲在無人的操場喝著酒。

別人說,太烏煙瘴氣,又教壞細路,治安又變差了。

他們的意思是:要用他律來管治人類才是最好的,這是我城的核心價值。治安好,就是律例嚴,就是別人的教導。他們會教導我們要循規蹈矩,讀好點書,找點工作,努努力力,安安份份。我們自己的意識全部都在「成熟時」拋諸腦後,然後年老時的回眸,才看到自己訂立的和錯過的。超我、本我、真我,統統都被「他我」取替,始終活不出別人的眼眶裡。

架起了欄柵,築起了圍牆,我們彼此之間的心靈和靈魂,再多添了一重隔膜。少了碰杯的地方,少了解決的場合,換來的,是所謂的安全。而這些安全,又並不是真的能令大家安全。成長有疑問的青少年,一是抱著問題,往外跑,跑到更暗更看不見的地方去,把問題挖得更深;又或是收起問題,躲在狹小的家中,靜待發芽,和爆發。

不能解放的靈魂,只能四處亂攛,哪裡有洞就鑽到哪裡去。怎麼就不能放開一點,讓靈魂可以自由?太多的束縛,太多「被教導」,太多「他我」,自己,又剩下幾多成?我們不想天下大亂,卻就要循規蹈矩,對所有事都唯唯諾諾,做得妥妥當當,活像機器人。


2013年6月12日星期三

【婚宴上】

  紅了一片的地,繡上了俗套的金花紋,看得多總會厭倦。酒家的囍宴席上那雙假雕刻的金龍與金鳳也有點兒異樣,好像就是不同了,可能是它們頂上的紅燈泡燒壞了。

  這一個婚宴的場合,擺著有十多圍酒席,人不算多,卻總是鬧哄哄的。「紅」並非這一對新人最想要的顏色,可是酒家的裝潢就是這麼紅,就是不能改。還好,今晚的酒菜還不賴。每席一碟燒乳豬拼盤、一大碗蟹肉雞絲燉排翅、一碟脆皮海鮮卷、雜果仁花枝吊片、碧綠玉環柱脯、鵝掌鮮鮑片、一尾老虎斑、一碟金華玉樹雞。這些都應該令賓客都滿意盡興而回。

  這裡雖然一片紅與金的俗氣,可是懸掛的燈卻是萬紅叢中的一點點綠。那些燈飾是舶來貨,產地歐洲,有著名門望族的貴氣。那些水晶的吊飾、配上希臘的石柱雕飾,怎看也像件古董,或許是古時歐洲那些貴族權力與財富的象徵。不過這些燈在這家酒家裡,也開得太光太猛了。似乎,酒家裡甚麼情調也沒有,本來不可暴露的也暴露了。
 

  雙方的家長坐在第一圍與第二圍桌席。兩方的家長臉上卻沒有歡欣的氣息,竟是一臉的黑。兩方家長你眼望我眼,又不能安坐,欲拔足離去似的。任何人看到這個情況,都不禁心想:這對新人鐵定是羅密歐與茱麗葉。
 

  親友已經一早入坐在其他的桌席上了。人真的不多,卻是鬧哄哄。每人交頭接耳,低耳呢喃,說的一定不是替這對新人歡喜的話,而是秘密,和一堆閒話。

  「我想不到他們真的結婚了。」「他們還真夠意思。」「我從沒有去過這麼的一個婚宴。」「我一早叫他們不要這樣做了,你看……唉。」「他們總是要堅持下去,就看看他們甚麼結果。」「他們明知道沒有結果,也要結婚。」「他們根本就不應結婚。」「幹甚麼樣啊?這樣子哪兒成?」


  親友總是多說話,而四處忙碌的服務員卻總是多聆聽、多作反應。他們站在一旁,聽候點喚時,總是踱著步、打聽著些說話。特別是這個婚宴上,人們這麼的奇怪,更加應該打聽一下,到底這個葫蘆賣的是甚麼藥。聽著聽著,一班服務員也開始笑了。他們的笑,一定不是替新人的幸福而人喜悅的笑,而是掩著嘴的嘲笑。有時笑得咧嘴、有時笑得從鼻孔裡「噗」的噴氣出來。他們笑這對新人,是無容置疑的事。


  那邊箱嘲笑與閒語、抑沉與不悅,這一邊箱碰杯狂歡、呼喊盡興。一群男人在這邊,還未上菜便已醉了一半。


  至於這一對新人,剛剛休息並換上了另一套新的衣服。兩人一同穿著禮服出場。這邊箱醉一半的狂歡著、那邊箱交頭接耳的譏笑著。雙方家長雖然繼續是板著臉,可是這一對新人的笑容,卻是燦爛的陽光──無限的延伸著。他們沒有想過有這麼的一刻,縱然有人歡喜、有人討厭,可是這麼的一瞬不是容易擁有的。


  這套禮服,一樣的款式、不同的剪裁、修身。黑色的外套、白色的繡花邊,還有一對大花卷袖子從裇衫裡翻出來。至於漂亮與否、合適與否,就真的因人而異。還好,大家都看厭了一些紅與金的俗套。如果有黑白的配搭要混進來,也不失一個前衛的婚宴。

2013年6月11日星期二

【地下鐵】

  深居於地底的地下鐵,穿梭往來,載著人們走又來。它感受不到旭日初昇時破曉的震撼;它感受不到日暮時紅霞的嬌艷與瞬逝;它感受不到夜深人靜時鳴蛩勸織的孤清苦。它只是默默的在黑暗走著。
   
  這個站,人進來了,又走了。有多少張面孔會認得上如此隱藏的地下鐵?
   
  當地下鐵在地底走著時,也許它會夢想著天堂的美麗,也許它能走出這條該死的隧道,也許它能夠不再披上黑暗來保護。但它沒有被允許資格──因為它是在地底行走的地下鐵。
   
  人天生是怎樣的,不曉得,但「人會變、月會圓」,相信「變」就是永恆的象徵。可是地下鐵天生是怎樣,就是怎樣。永恆的真諦,只會應驗在它不變的命運。因為它被社會、被大眾定下來,是地下鐵。
   
  然後一次博物館展覽中,一位小孩興奮的走過去那輛衰老年邁的地下鐵,拍拍那不再動的車身,安慰著它:「你終於離開了。」那輛地下鐵,含著晶瑩的淚,望著那興奮地跑走了的小孩的背影。它不是在為自己的痛苦遭遇而流淚,更不是為自己一生的黑暗而痛哭,而是為那小孩的無知與天真──「真雪白。」它想。
   
  或許沒有人知道那輛地下鐵的故事,因為埋在地底裡,實在埋得太久了。可能要等到它死去後,才知道究竟是怎樣一回事。不過卻很少人如那小孩可以無知、天真地安慰那輛地下鐵。大部分人只是看著這輛地下鐵的腐敗與潰爛,至少他們想看看這輛地下鐵的糜爛如何幽美動人,又且看看它如何用鐵鏽織出可歌可泣的感人故事。直至它要離開,才表現出惋惜,而且那只是一場已經排練得很整齊的演出。
   
  縱然命運是如何狠狠的定死了,又縱然社會是如何的把它打造出來了,它始終都希望從地下鐵,變成輕便鐵路。縱不至於大搖大擺的走著,也可以在天地間,吸一口淨氣,呼清怨氣,挺直胸膛的走。
   
  抬不起頭看這彩虹色的天的,不僅是它,還有他和她、他和他、她和她。

-- 2010-02-28

2013年6月7日星期五

【制服】

其實我們不怕單一化,更不怕被同化。我們都是自願的。
對吧?

從觀察生活可以看出文化,是說得沒錯的。打從最基本的衣食住行,還有性,便知道一個地方的人是怎樣生活的。

我們,承傳了被統治的性格。我們其實都甘願被指示,因為這樣的安全感較大,也不用負責更多,因為我們從小都害怕犯錯。有些人說,這是奴性;有些人說,這是權威性人格。

我們,都為了生活而忘記去生活。

不論在空間上,還是時間上,我們都像不被允許做愛——我們因此都缺乏性。
午餐只有一個小時,早餐因為昨晚的加班而忽略,晚餐也是——我們因此都不懂吃。
港人港地賣到天價,自己的地方沒有能力購買——我們因此都缺乏住。
巴士經常脫班仍要加價,地鐵沒有虧損更會加價,買車也供養不起——我們因此都缺乏行。

至於還有選擇的「衣」,我們都自願放棄選擇,舉手向歧視自己種族的牌子投降。
從小就習慣穿著一式一樣的制服,長大後走在街上也不怕跟陌生「撞衫」,穿著同一件衣服走過橫街窄巷。奇怪地,明明我們都可以選擇更獨立的,更自我的,卻選擇了一種跟隨。當然,選擇跟隨也是個人意願。在個人品味上,跟這麼多陌生人「撞衫」,又沒有共同的背景,這樣穿法不會尷尬麼?

事實告訴我,我們真的不怕如此尷尬。因為這都成為主流的時候,我們都沒有抵抗如此強大的洪流的能力。縱使有些人,明明就是不適合,也會隨著這道洪流而飄泊。

我們在生活中不斷被告知如何生活。身體要怎樣鍛鍊才叫好看,衣服要穿哪個牌子才叫入流,樣子要怎樣才是美麗。其實,我們有否想過加入自己的個人元素,去將整件事革新一下呢?

避免墜進一個很Kitsch的「潮流」中,就得做一些改變,縱使是很微不足道的改變,也算是心思。
很有趣地,明明我們都討厭被同化的。

2013年6月6日星期四

【四年後的一個星期】

離開宿舍的群體生活,有一個星期了。現在好像,是到了一處地方渡假一樣,時間用得頗奢侈的。

雖然生活沒有比想象中的差,但靈魂依然遊走在九龍塘。

回想那天匆匆離去,因為有事,早在下午就要辭別了,忘記了那些道別的擁抱,只見到有好些淚水。提著大袋、小袋的我,孓然一身,走在喇沙利道的回旋處那頭,這個四年來都是瘋狂地過馬路的那頭,才感觸起來。邊走,邊想著過去的事。那時我才醒覺:對,我再也不會住在裡頭了,今晚工作完了也回不去了,這種生活是一個句號,不會再繼續;熟識的人也不會每天都見到了。邊想,也得邊看馬路,因為路只能繼續走下去了。

新的生活展開了一個星期,但還沒完全適應下來。頭幾天還在忙碌,連東西也未完全收拾好。四年來的物品,東一頭、西一頭,我都忘記放在哪裡了。

照片好多,但沒有水松板可以貼,也沒有自己房間的門可以貼。
寫給我的明信片、心意卡、生日卡好多,但都沒有一個三層移動式抽屜可以收起來。
鬆弛熊好多,但沒有很多地方給自己去擺放,然後自己的床被佔據了三分之二,我睡在三分之一。
電器好多,沒有需要自己熨衣服,也不能扭大音響聽歌寫作。
沒有Print Quota,不能在深夜想起有東西要印的時候,可以走到一樓影印和列印。
現在都早睡了,更加早起了,早起了可以吃早餐,還不到半夜就睏了。
早、午、晚三餐可以有人照顧,衣服有人幫我洗,很多瑣碎的都不用自己負責了,卻很不習慣被服侍。始終,少了自己的選擇。少了選擇洗衣液、柔順劑;更不可以對餸菜有任何怨言。
見的人少了,走在街上,都是陌生的臉孔,只是偶爾碰到以前的中學老師。
喝酒少了,也沒有人陪自己喝,也不能喝得很晚,更不可以在尖沙咀豪爽地坐的士回九龍塘--現在是屯門了,哪來的車費!

很想念那時的生活,獨自一人的空間,卻總有好多人會陪伴自己的生活。
很想念朋友們啊,很想再聚在一起玩。
 
有時候,還真覺得自己可以摺起來。

總覺得那是一個回不來的靈魂。
雖然現在有了自己的地方去做以前可以做的事,但故事的人物好像少了。住偏遠了,好像有了隔閡,不知道這是心理,還是真的有隔閡。以前對自己、對朋友說:不會的,香港不大,要碰面總會碰面的。可是,現在要碰面,就要特別約出來碰一下。那種隨意的,不經意的感覺,即興的感覺,都沒有了。




『夜深 忽然想起 那年 年輕的我和你
 多少 日子過去 我們 都捲入人海裡
 還能不能再相遇……』
--《想念》詞:施人誠

2013年6月5日星期三

【雙喜】

這年年初,床上一對纏綿摟抱的夫婦。丈夫正摸著黑靠近妻子的耳邊。

「老婆,不如我們生一個,你說……」

「不好吧,」妻子還未聽完,就已經有定案了。「我們還未有能力去照顧。」

「一個而已,我們可以把他照顧得好好的。」丈夫卻摸不著妻子的意思。

「不。」妻子是早就決定了。「不要。」

在日本色情片給男性的錯誤印象中,女性說「不要」是被錯配成「其實想要」。不過,如果我們都在場,聽到妻子斷然的語氣,就知道她真的不想要。

丈夫雖然無可奈可,但他卻死纏著,像他們現在的纏身。「好吧,不然,我將自己的家用全放在孩子上,不出去看球賽了,就待在家裡,好嗎?」

這根本是開了一個瘋狂勁減的價錢連同買一送二的優惠。

「不。」這位女性並不受減價和優惠所動搖。

「好吧,就一個,一個孩子就好了。」

妻子推開了丈夫,雙人床的中間似建了一道空氣牆。

「我不想孩子的出世,是因為你的母親。」

「誰說的?」丈夫剛才吃了一記推心掌,現在再吃了一驚。「我想有個孩子,難度不可以嗎?」

-*-*-*-*-*-*-

翌年年底,老太太坐著輪椅,被護士推到陽光燦爛的地方,那裡孩子的笑聲特別響亮。

夫婦二人穿著厚棉衣,妻子懷中抱著一個,被衣物裹得緊緊的幼嬰,走在陽光燦爛的草地上。

「媽,精神好了好多!」丈夫笑著說。

妻子在旁,只看著懷中的幼嬰逗著笑。

老太太也笑了,跟陽光一樣燦爛。

2013年6月4日星期二

【他們墓碑上的文字】

那些字,有人稱它們作墓誌銘。

不論有幾多頌讚的文字,有多少豐高的德行,有如何大的功勞,都只是用文字把它們記錄下。儘管是收藏在博物館的文物,也需要用文字來解釋。沒有了文字,它們到底只是一件文物,一件不知從何而來,發生過甚麼事,跟甚麼人有關係的文字。文字,可以作出傳承。

不過有一些人,他們死去了,可是他們並沒有被文字記錄下而傳承他們的歷史。

他們可能跟我們並沒有關係,我們不會認識他們,他們也更不會認識我們。我們只是從電視上、報章上、電台中,聽過他們的消息。我們認識的,只是「他們」,不是有名字的人。

我們根本不能認識到他們。

他們就從我們這個社會、這個國家、這個世界,如此轟動,又如此靜悄悄地離去。他們沒有留下名字,沒有留下歷史,他們的死忙,只變成了不斷增加的數字……

他們就是如此轟動,卻如此靜悄悄地離開。人的一生,他們活過了多少生命、做過了多少次自己?對於我們來說,他們是無名氏。他們的死或許跟我們沒有關係。死難者名單中,也許有些人的名字是不詳的。

但是,這樣子就離去了,就好像從來沒有這一個人,我們不會感到可悲嗎?

2013年6月4日,吉林的工廠有過百人死去。
他們的墓碑上,也許不知還有多少個廿四年,不能寫上死難日期的「64」二字……

願他們得到安息。

2013年6月3日星期一

【忘記多好】

我們曾經都覺得自己快要死去了,然而,事實證明我們還活著。
這種瀕死的感覺到底從何而來呢?也許,我們都很討厭自己,恨不得自己早點死去,卻又不知道完結了現在的生命,到底會到哪裡去。

其實我們都很迷惑。

因為這一生發生過的事太多,我們很難去捉緊它們。可能已經發生過,我們又忘記了,接著又將事件重新上演一遍,像電影《Memento》一樣。或許我們得學一學戲中主角,為了找出凶手,便將發生過的事寫在自己的身上。 不過,事實到底是怎樣一回事?事實又要底重不重要,那就因人而異。因為有些人喜歡製造事實,有些人則喜歡跟隨事實。

或者,其實我們都很善忘。

一年前許下的承諾,或者不夠一個星期就已經忘記了,又怎能夠維持到一年呢?我們都是奇怪的人,把自己說過的話,做過的事都忘記了。其實忘記,才是給自己最好的禮物。

把事情都忘記得一乾二淨,甚麼都可以重新開始,甚麼都可以重新踏出,每一天都是新的一天,每一天完結時就真的把所有事件都劃上句號,毫不拖泥帶水。

忘記多好。

讓我們都忘記錯事,也順便把對的事忘記吧。我們都活在一個善忘的制度裡。
然後當我們又再次泛起一種感覺,覺得自己就快要死去的感覺,那時候,我們也不知道為甚麼要死了。

好像沒有帶甚麼到人世,沒有帶甚麼離開人世。但其實統統都錯。事實改變了就是改變了,不能回首的改變。


2013年5月31日星期五

【放鬆去看】

如何能夠重新適應生活?

在夢裡的精彩虛幻世界快活得太久了,鬧鐘早就應該敲醒自己,說不定更容易接受。不過,我總覺得,這一年是賺了。雖然還是要借錢多讀一年的書,不過這一年實在有太多經歷,是三年來從未有過的放任和大膽。可以如此青春地活一遍,有想過就這樣快好樂地結束。不過總得相信未來或會更快樂。

在炎熱的天氣下走路,確是流上好幾公升的汗水,人也特別口渴。可是抬頭看一下天空的蔚藍,和天空裡那重質感的火箭雲,總教我舒暢。不過這種舒暢僅僅限於有空調的室內。在室外,還是滿身汗水。天啊,放晴時可否多一點涼快?

也許我們的生活也很累,更是累透了。有空閒的時候,看看螢光幕就夠了。螢光幕裡面的似乎都是真實。反而天上的澄藍,來得有點虛假。「咁好天,一定有陰謀。」他們喜愛這樣想。

我不需要重新適應。我需要看一看澄明的天空、閃亮的海洋和充滿草腥味的山頭,就已經足夠了。這樣,或許可以放鬆點。這樣,或許可以將不安的感覺拉遠一點。

2013年5月28日星期二

【問題的問題】

有一些人,總是能夠解釋一切,更想解決一切,好像是解釋一個女人被強姦的原因是她們都喝醉了。

又好像是同性戀的問題,這些人覺得有問題就是有問題,有問題就是有解決的方法。

他們說:女同性戀者是因為不喜歡男性,討厭男性,所以會成為了女同性戀者。所以,要令這個問題消失,就是要消除她們不喜歡男性的元素,或者,令她們重新喜歡異性。

女同性戀的某代表笑著說:「我們並不討厭男性。我們沒有因被男性傷害所以只喜歡女性,而且,我們都喜歡跟男性交朋友。只是跟男性並不是戀愛的那種關係,所以不能說我們會愛上他們,但我們是樂意有很交心的男性朋友……」

這番說話,教他們意識到,不是問題的消失,而是另一個問題的衍生。

他們說:女同性戀者或許都喜歡男性,但她們之所有不會跟男性發生戀愛關係,因為她們的妒忌之心。她們都有閹割恐懼,很害怕見到陽具,所以並不會跟男性發生關係。為了令女同性戀者重新喜歡上男性,首先要令她們不要有這種恐懼,並叫她們要接受陽具。

女同志的某代表這次更是笑翻了肚子,她回應: 「天啊,我不是說過了嗎?我們並不害怕,更不抗拒男性,只是不會跟他們發展戀愛的關係而已。這就正如我們總不會想到跟自己的祖父母發生戀愛關係吧,」她突然停了一下,又繼續。「喔,不,也許是有例外的……」

他們卻堅持說:女同性戀者都是有恐懼陽具症,要解決這個問題,是需要令她們學會面對,並接受男性。

女同志的代表這次是氣壞了。她說:「甚麼恐懼?現在誰在恐懼? 現在誰有問題要學會面對和接受?」

對,總有一些人覺得這是問題,然後千方百計想去把它解決。但卻又不想一想,到底是誰製造這些問題?又是誰判定這些是問題?真正擁有閹割恐懼症的,是另有其人。

2013年5月23日星期四

【不再是魚春】

放班的時間,在地鐵站裡,一眾人擁抱著那條向上爬昇的扶手電梯。那僅僅足夠兩個人的闊度的電梯,每五分鐘就被百多人擠上。

別人說那是魚貫,有人說那是魚春。

我說,那比較像是一群蟲在蠕動。

腳是不能夠站穩的,即使是站在原地也得踏步。後面的人好像腸臟蠕動食物搬推湧著,腳步不能停下,就是不能自控地移動了。不是人群所迫的,也控制不了。為的是擠上那僅能站兩個人身位的電梯。即使擠得上,也未能停下。
未能
停下
來吧。


我們跟蟲,也都一樣。

2013年5月19日星期日

【可以自由選擇;嗎】

  我們在新自由主義的精神下生活,帶著一種:不喜歡就別買、別看、別理,這是人家的事。

其實,這是一種自由的選擇?

  走在街上,無數的「街招」和宣傳單,林林總總、各式各樣的資訊硬塞在自己的腦中,又不經意地植入了許多不想要的「知識」。你跟我說:不喜歡就別看、別理?這到底是自由,還是剝削自由呢?一個自由的市場,我們應該可以隨自己的意願去購物,而不是由廣告商或者是商家讓我們覺得有需要而去買。

 人,到底也應該比貨品更可貴。

  黃子華拍了一段片,告訴我們,原來在多繁華的社會,我們總有人在捱餓。這就好像,在大城市中,總有一個地方是貧民區。資本主義告訴我們,這是輸贏的定律,也是物競天擇、適者生存的道理。這些道理教我們不要同情、更不要可憐這一群輸家。新自由主義更要求政府「非常積極地不干預」他們的生活,就讓他們貧窮吧,這是他們的可憐生命。

  我們希望可以通過一些行動來支持和改變這個社事的殘酷事實。例如,我們會盡量減少浪費食物,也可以嘗試不要去光顧這些大商家、大機構。我們都知道,每一次的光顧、每一次消費在他們的商品上,也是一次又一次地支持和「贊助」他們繼續更有權力地將資源集中,並分配在自己身上。

  說到底,他們也不是社會企業,不把社會因素放在業務拓展的範疇,理所當然呀。即便他們打著「良心企業」的名字,也只是市場學的一種吸引顧客的方法(又未必)。

  不過,我們想要的不就是一個更進步的未來嗎?把資源集中在那一撮人身上,到底在哪裡進步了?在人類被商品壟斷了價值時,也許很難會有社會的進步,卻只有那些資本家的資源壟斷吧。

說到底,有選擇嗎?

  如果要我們放棄現在的生活,將資源再分配,其實不可能,也很危險。但是,有些人會有行動去制衡這些極端化的資源發展。

  選擇,也帶來許多的代價。我們可以選擇抗衡這些沒良心的企業,但我們也會放棄對物質的追求。 我們放棄吃自助餐、日本放題來減少食物的浪費,讓這些食肆也不要大量購入食材,避免將食物資源集中,這樣可以間接使一些人不致於挨餓。可是,要放棄這些生活,我們又可以嗎?

  有人將一些標籤高級品牌的衣服,捐贈給流浪漢穿,把這個企業的形像拉下來。 背後的理由是:這個企業總裁所支持的是淘汰主義。我們會為他所說的話感到憤怒的同時,我們其實每天也光顧著這些淘汰主義者。

  所以,要我們放棄生活來追求理想,機會實在是渺茫。

這只是不能回頭的路。

  許多生物因為人類的過度開發和「社會進步」,導致滅亡,或者嚴重受虐。我們吃著的快餐,那些肉是由動物工廠「製造」出來的。裡面的動物,根本沒有任何人道價值,長大是為了給我們大快朵頤。看我們的進步到底犧牲了多少價值?但是說到底,我們也沒有辦法回去了--這只是一個不能回頭的「進步」。


  這裡說的,不是要支持社會資源均分,或者是要建議去將所謂「沒良心」的企業揪出來打罵,而是盡量將這個不能把時鐘撥回去的現實說出來。

2013年5月16日星期四

【恆溫】

近來都在想科技與人之間的微妙關係,也許看過太多科技奴隸,每天離不開科技之餘,更是染上極度依賴科技的精神病。科技拉近人與人之間的距離是功不可沒,卻製造了一個個虛假平臺來讓人來獻醜(這裡就是其中一個)。父母將子女的成長經歷紀錄並分享在網上,當然高興;不過我們想得遠一點:這一代,自出世起便被紀錄又公開成長的一切於網上世界,將來長大後,是否能夠對大家了解多一點,還是失去更多私人躲避的「空間」?

又再想遠一點,我們因為科技進步使生活方便,很多東西我們都不用麻煩了,卻又有很多東西我們又會遺忘掉。一次教小朋友的時候,跟一位教空手道的前輩聊了一些關於教導小朋友的事。「其實我們不可以怪一代不如一代。」他微笑地說。「我們都在不同的背景下長大的。好像以前的我,根本沒有電腦,更沒有工人。以前的生活不依賴物質,更不能依賴任何東西,包括父母。甚麼也得靠自己來。」那天的天氣很晴朗,好像甚麼也看得很清晰。我們坐在大埔滘的一間小學的操場旁,看著清晰的吐露港景色。「現在的小朋友每天都有工人照顧。別說要叫他們綁好空手道袍的腰帶,他們連鞋帶還未學會綁呢!」他哈哈地笑著,然後又嘆氣。「唉,所以我們也不能全怪這一代。因為他們的父母都不會教小孩,只會『為』小孩工作。」

那天跟朋友們玩得太累了,其中一位在回家時開玩笑說,如果有一個「自動洗澡機」,那就不用動身體就可以乾乾淨淨地休息去了。

說著洗澡,我們在這個現代先進的社會中,少不免有熱水爐或者電熱水爐。不論新舊,總有熱水供應。這幾天天氣太熱了,住在城市又悶又焗。大汗淋漓,忽然想起「凍水涼」(冷水澡)。我邊洗澡時邊想,別人總說冷水澡對身體非常健康,我是明白了。我們泡得熱水澡太久了,對於「冷」這個感覺特別強,所以冬天的時候特別怕冷,身體自然是容易病。到了大熱天,因為對冬天的「冷」感覺特別強,對比之下,我們對「熱」的感覺也相對地強了,更怕熱了。如果一個冷水澡,可以調整一下我們身體對冷熱的感覺,自然身體對冷熱便不會有很強烈的反應。記得我剛甫進花灑下,嘩啦嘩啦的冷水沖洗著自己,身體對每一滴冷冰冰的水的感覺是多麼敏感,冷得洗澡的動作也急起來,心跳就是加速了,血液倒真是流得更快來抵抗驟降的溫度。但慢慢地,身體習慣了冷水的溫度,身體漸漸地涼起來,感覺變得舒暢了。即使關了花灑,身體還是透著涼,好像是變了懂得恆溫的皮膚。其實我們不用恆溫熱水爐吧!我們的身體就是懂得這個神奇的功能。

活在舒適和方便的環境太久了,我們忘記了怎樣過屬於自己的生活。每天的資訊就會不斷地湧進我們的生活,走在街上,四處也是告訴我們怎樣過生活的廣告,我們要不合上雙眼以及堵塞著耳朵,要不就是被強姦似地接收著無窮無盡的資訊。然後,我們都忘記了,原來自己是可以調節自己的生活。

提醒自己,別遺忘了自己。

2013年5月15日星期三

【擲地無聲.序】

胡亂投放文字,許多時候都沒有回音,甚至沒有把文字朗讀的人。

即使如此,這裡依然存放著許多文字與思想。希望可以將它們一一記載下來,不至於浪費。這裡也是另一個好的開始,使自己加倍努力,繼續思考和執筆。虛擬的文字和虛擬的舞臺縱使沒有虛擬的觀眾,自己也要每天更新。自己成為自己的紀錄者,這是一種突破,也是一種挑戰。

新的生活很快就要開始,到底適應不適應,我不知道。靜靜地,一個人想一想未來的路該怎麼走下去。低下頭來做事,也許更適合自己,到時候一切都要完蛋了,才宣佈結束吧。

這裡應該是個新的開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