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想寫點東西,但甚麼都寫不下,就寫現在。
「現在」是一種實實在在的感覺。感覺自己還是活著,感覺自己在做點甚麼。至於做些甚麼,卻不用分得清清楚楚。
日子還未到另一天,就已經感到一身的疲倦。在任何地方都很想睡去,但在家裏,就不想睡。到現在,仍沒有躺上床的意願。然後就無聊地,坐在電腦檯前,甚麼都沒有做,就這樣,坐著。
窗外好像快要下雪了,我也沒有心情去看,但其實我空閒的時間明明很多。我是一個閒人,所以應該有心情去看雪吧。即使黃葉滑過,我也會想到一句句子,但我沒有動力把它記下來。
我也很想找一下動力,但好像已經失去了甚麼,總覺得這陣子,身體就是失去了一隻手或是一條腿,或者好像走著走著,腦袋會遺下在剛才只為填飽肚子而坐下的餐廳。所以,我像殘廢一樣,失去了動力,甚麼也沒有做過,但身體卻非常疲累。
我不知道時鐘每逢一過12點,就是另外一天,時間過著,我好像活著,卻活得不怎暢快。我好像在等待一些東西。(這樣寫出來也好,可以順便用文字反問自己在等甚麼。)但同時我一直都等不到。
遇見很多人,問起近況來,我說:「不提也吧。」其實甚麼也沒有,所以沒有甚麼可以說,只好用埋怨的語調讓人了解。
真的要說我的近況麼?我做了很多義工。可能我不太介意,其實我應該要介意,那些工作到底有沒有錢去支持自己繼續做下去。至於義工,就是很樂意,卻沒有酬勞的東西。那麼到底在告訴我:愈是喜歡做的事,愈不值錢嗎?還是,起用我的原因,是因為我一點也不值錢吧?抑或社會已經變成了烏托邦,終於不講金錢了嗎?
時鐘早就過了12,另一天早就開始了,我的文字還待在昨天,未知道原因,它們都不能跨過來。窗外並沒有雪,只是普通的香港黑夜,有點虛假的光點,和不真實的風。
我們好像活在一個電動的天幕,有人在操控,現在是黑夜了,秋天也該有點涼風。控制器那裏「涼風」的按鈕在亮,表示現在,現在嘛,就有涼風了。
現在的感覺多實在,實在得,原來想一想,就已經是月曆上的另一天。而我,即使想多久,也不會多一分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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